【坤农】恋爱艺术学

知名导演

十八线小演员

无脑恋爱学



@1003 过生日啦,新的一年新的一岁要更好,爱你



  “别抽烟了。”


  小孩子很麻烦,蔡徐坤还是这样想着,趁那双不由分说就来抢他指缝中的烟的手还没伸到面前,提前挥手散去了熏人的烟雾,弹了弹烟灰后将它熄灭在茶几一角。


  他不说话,只靠着长沙发疲惫地眨眨眼,心思五味杂陈地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人。


  不得不说,即便是十八线的小明星身材脸蛋也足够出挑。白皙的皮肤和纤瘦的腰身只是上帝附赠,恰到好处的肉感生得更讨人喜欢。蔡徐坤只觉得这个被搪塞进自己手中的小孩干净得不行,什么也不懂就被推到自己身边,趟一滩浑水。


  几个小时前,他听完眼前人恭恭敬敬的一声声“蔡导”,心安理得地收下鬼祟的谢礼,继而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子便一脸惘然地被送到自己手中。


  陈立农站在他面前,嗫嚅着说自己的名字。酒店房间的光线昏暗,蔡徐坤见多了不温不火,靠暗箱操作一夜成名的小明星,多半是借着他的电影。


  只是陈立农不一样,他似乎什么都不懂,又好像是被动的妥协。陈立农紧张地咬着下唇干裂的皮肤,轮廓姣好的嘴唇变得苍白,特意化好的妆容衬得他更像涉世未深的孩子,眼尾恰到好处的点缀不魅惑,反而显得稚嫩。


  “坤...坤哥。”


  陈立农小心翼翼地坐上床,自顾自褪下大衣,只剩奶白的针织衫贴着身子。他见蔡徐坤没有动作,咬着牙逼自己轻唤对方的名字。


  天生的下垂眼写满了委屈,陈立农背对着他,却扭过头用飘忽不定的眼神扫着蔡徐坤,似是有意的催促,也有更多的紧张无措。


  “谁教你这样叫我的?”


  “他们说...这样叫你你会比较开心。”


  蔡徐坤愣了愣,这是他从未在别人口中得到过的回答。


  每个被送到蔡徐坤面前的小明星多少都了解一些这位成名已久的大导演的性格,也知道他爱听怎样的称呼,知道如何取悦自己的金主。他们笑着挤进蔡徐坤的怀里,半掩着脸说千篇一律的谎话。


  只有陈立农,傻傻地一下子出卖了自己费尽心思的经纪人,脱口而出一个蔡徐坤早就知道的真相。


  “然后呢?”蔡徐坤挑了挑眉,主动走向床沿的陈立农,“我开心了能怎样?”


  “我...我不知道。”


  “我开心了你也会开心的...”蔡徐坤顿了顿,“陈立农。”


  蔡徐坤及时咽回了自己习以为常的暧昧称呼,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它们都配不上陈立农。坐在床沿的人好像等待着自己邀约,扑朔的长睫毛掩藏着一瞬的惶恐。


  蔡徐坤喜欢涉足从未被侵占过的干净领土,小白兔白皙的脖颈足够他任意选取在哪儿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咬住陈立农的左颈,明显感到对方无意识的颤抖,终究是于心不忍地松了口。


  不大不小的殷红同印章般盖在陈立农身上,他咬着舌头忍住不吭声,不住发抖的身子还是把细碎的呜咽挤出喉咙。


  “疼...”


  他无疑是个雏儿,仓皇的小脸惨白,紧紧攥着蔡徐坤的衣角又不敢推开,唯唯诺诺地跟着蔡徐坤的每个动作。


  “还疼吗?”蔡徐坤吹了吹他发麻的脖颈,又亲亲那片泛红的血印,“嗯?”


  陈立农被哄得说不出话,咽回眼泪看着蔡徐坤。蔡徐坤是好看的,天生是一张危险的脸,叫人想靠近却又怕那锋芒。


  蔡徐坤实在见多了那些光鲜亮丽下肮脏的勾当,心一横也觉得陈立农与他们无异。虎口下的挣扎不过是自然反应,他也不再照顾身下这具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的身体的感受。


  陈立农被吻得透不过气,实在撑不住才支支吾吾地想推开蔡徐坤,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好在蔡徐坤适时松了口,好笑地看着陈立农大口大口喘气。


  “没接过吻?”


  “有过...我有谈过恋爱。”


  蔡徐坤恨透了他的坦诚,宁可听一个谎话,也不想看见陈立农藏不住的无辜眼神,还残留着些缺氧溢出的泪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嘁。”


  他报复似的继续在那片干净的领土攻城掠地,咬着白皙的锁骨留下一处处印记。陈立农仰着头,下颚不断被蔡徐坤细软的短发轻扫,心率也无规律地加快。


  “在这个圈子,想红,是不是?”


  “嗯...”


  情事懵懂的陈立农迷迷糊糊地被褪下唯一一件针织衫,细嫩的皮肤在室内的暖气下透着粉,易出汗的体质不一会儿便成了汗淋淋的一副狼狈模样。


  “想我帮你吗?”


  “嗯...想...”


  蔡徐坤拉开两人的距离,一动不动地看着陈立农泛着水雾的下垂眼,原本苍白无色的嘴唇有些红肿,无力地勾着蔡徐坤的脖子。


  他很明白,陈立农一直咬着牙迎合自己,即便动作小得可怜。蔡徐坤有一瞬不满,陈立农的顺从是因为利益,而不是因为自己。


  “算了。”蔡徐坤松开陈立农,将奶白色的针织衫丢回他身边,“没意思。”


  陈立农慌了神,紧紧攥着衣服坐在床角。蔡徐坤理了理扯开一半的领带,西装革履的模样让陈立农觉得刺眼。


  “蔡导,我...”


  “明天下午来试镜。”


  蔡徐坤打断他想要挽回的怯懦语气,最后回头瞥一眼后转身离开。他懊恼地拧了拧门把,却被人自作聪明地反锁在内。


  倏然而起的怒气全被陈立农一个眼神浇灭了。蔡徐坤回过头时,他正小声嘟哝着穿上大衣,因为蔡徐坤突然的回头愣在原地。


  懵懵懂懂的眼神褪去了刚才的怯懦,只剩下透彻的青涩。陈立农主动走上前试着打开门,才后知后觉两人被锁在了里面。


  “是被锁上了喔。”


  “你休息会儿吧,我打电话叫人来开。”


  蔡徐坤平静的声音莫名让陈立农有些心安。他点了点头后坐上沙发,自顾自拿出耳机戴上,突然袭来的困意让他毫无防备地眯上眼,身后枕着不太柔软的沙发。


  蔡徐坤最终还是没有打那通电话,倒是看着陈立农安静的睡颜出了神。蔡徐坤自知陈立农像极了从前的自己,初出茅庐而浑身柔软,被动地做尽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我也算保护了你一次吧,小家伙。”蔡徐坤一个人喃喃着。


  只是他不知道保护欲也是件成瘾的事。蔡徐坤将自己磨砺出一身锋芒,他想保护陈立农,就像保护几年前的自己,即便守不住最纯粹的天真,在自己身后长大至少还能残留些初心。


  蔡徐坤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还是将陈立农从梦中唤醒。或许是地生才睡得格外敏感,陈立农伸了伸酸痛的腰,酒店看似精致的沙发实在是不舒适。


  “还没开门吗...”陈立农眼角噙着哈欠后的眼泪,亮晶晶的,“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嗯,没有人接电话,很晚了。”


  蔡徐坤坐到陈立农身边,明显感到对方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他向来不在意利益者眼中的自己,却在陈立农刻意拉开距离时晃了神。


  “你是不是很讨厌这样的人啊。”蔡徐坤笑着看他,“我这样的。”


  陈立农还是藏不住秘密般点了点头,却因为蔡徐坤的笑而有点不好意思,又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其实我...”


  蔡徐坤有太多话想对他说了。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坏,想告诉他再不会有人像自己一样对他心软,想告诉他他那副干净的身子还要蹚无数趟浑水,可最终还是噤了声,把一切结束在一个琢磨不透的笑里。


  “其实也算不上讨厌啦。”陈立农摸摸索索地从口袋中掏出一粒胶囊,“他们想得还蛮周到。”


  蔡徐坤皱皱眉,将胶囊一把夺过丢到垃圾桶。陈立农只看着他,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说话。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他们给什么你就拿什么?”


  陈立农被蔡徐坤突然有些愠怒的神色吓到,似乎有些诧异蔡徐坤的反应。他揣测了无数个蔡徐坤放过他的原因,或许是对方实在对自己谈不上感兴趣,好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啊。”陈立农木木地点点头,“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


  陈立农有些吃力地笑着,他对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大失所望,只无奈踏出了一步后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即使要毫无理由地被打包好送到利益身边,失态地任人操控。


  “那你还...”蔡徐坤说不下去了,“算了。”


  或许是被人攀附的日子过久了,蔡徐坤有些忘记了那段唯唯诺诺地跟在别人身后的日子,直到看见陈立农扯出一个无奈又心甘情愿的笑,他才找回些许曾经被欺负的记忆。


  “我发现喔...你总不把话说完,很烦欸。”


  陈立农玩笑着抱怨,假装爱理不理地把头埋在膝盖上,针织衫的绒毛轻轻蹭过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些蔡徐坤的味道。那是Une Rose的味道,淡淡的玫瑰酒香,即使众人皆知蔡徐坤酒精过敏。


  “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完。”


  “会吗...”陈立农出了神般望着某处,“我以为和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


  “和自己讨厌的人吗?”


  蔡徐坤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倒也习惯了陈立农的直言直语,他想或许这才是小孩子最显著的单纯,不加避讳,不加修饰。


  “不是啦。”陈立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很在意喔?”


  两人闲聊似的倚着不柔软的沙发,天空很暗,也没有星星,显得有些压抑,但陈立农却是第一次在出道后说不尽的压力中得到些许透透气的机会。


  “职业病而已,比较在意别人的看法。”


  陈立农有些困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蔡徐坤等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安稳下来,才觉得松了口气,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里的剧本。


  第二天早上门被如约打开,蔡徐坤厌倦地看着门外那人殷勤的眼神,烦躁地摆摆手示意便转身离开,陈立农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出房门。


  “下午试镜认真对待,机会难得。”


  经纪人收起对着蔡徐坤的奉承笑脸,有些严肃地对着陈立农甩下一句话后便带着他离开了。


  试镜很顺利。蔡徐坤有些惊讶陈立农的反差,那双昨天噙满被自己欺负出来的眼泪的下垂眼难得有些冷戾,几下便倾诉尽了整部电影的全部喜怒哀乐。


  陈立农在镜头下泰然,偶尔也会一头雾水地望向监视器后的蔡徐坤,继而被对方一个眼神唤到身边,认真地听蔡徐坤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给自己讲戏,努力揣摩那被锁在剧本的人的情绪。


  他只记得蔡徐坤说过“剧本是死的,你是活的”。


  陈立农把这句话一路带上了领奖台。


  他意料之内地因为蔡徐坤的一部电影一夜成名,倒也不想其他人一样忘了本。那是电影上映的第一天凌晨,小孩兴奋地打电话吵醒正补觉的蔡徐坤,只为了炫耀由三位数变为四位数的粉丝数。


  或许正是在这时候,蔡徐坤才意识到自己在陈立农面前只会一味地收敛脾气。即使陈立农占据了自己本就少有的闭眼时间,他也只会无奈地笑一笑,用疲惫沙哑的声音忍不住问他一句“很晚了,还不睡吗”。


  杀青宴拖了很久,蔡徐坤刻意等到电影上映后才安排了聚餐,如愿见到了陈立农一刻都藏不住的笑脸。蔡徐坤是有私心的,他知道日后再也借各种理由将陈立农护在身后了,最后陪他走一段也好。


  陈立农喝得醉醺醺的,任性地想给蔡徐坤灌酒,对方只是敷衍地应声,然后将酒杯搁置一边。陈立农不满意蔡徐坤的举动,或许是借着酒精壮胆,一下子吻上蔡徐坤,撬开对方紧闭的唇,将苦涩的红酒哺了进去。


  两个人的初吻不浪漫,甚至有些唐突。蔡徐坤失神地摸了摸还残留些酒迹的唇角,身边的陈立农早已没心没肺地靠着同剧组的其他人睡得昏沉。


  他明知道不该把小孩子酒后的醉话当回事的,却还是在分别时吻了吻陈立农的眉心,用不轻不响的声音在他耳边最后嘱咐了一句。


  “拜托了,保护好我的陈立农。”


  蔡徐坤一个人回了家,有些挫败地挠破了手背的红疹。过敏的滋味不好受,没能把陈立农留在身边的滋味也不好受。


  唯一能见到陈立农的契机,只有电影上映后源源不断的颁奖礼。蔡徐坤不再推脱平日向来拒绝参加的颁奖礼,他静静地坐在台下,看陈立农抱着奖杯的兴奋模样,有些哽咽地一遍又一遍感谢。


  小鹿般清澈又闪着光的眼睛,捧着奖杯和荣誉微微颤抖的手,启唇不成章的结结巴巴的感言。


  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蔡徐坤越是将陈立农的莽撞与青涩看在眼里,就越是懊悔自己没有把他留在身边的能力。


  他是一个养鸟人,而陈立农是途径的金丝雀。蔡徐坤精心地为陈立农编织好了最华丽的桂冠,却还是没办法把他锁在自己的笼子中。


  “坤哥。”陈立农笑得开心,“拿奖了喔,我们。”


  陈立农总会在话的最后添上一句“我们”,那双眼睛里写着感激,也有说不尽的依赖。蔡徐坤总会配合着点点头,拉着陈立农的手捧过小孩视若珍宝的奖杯。


  蔡徐坤只笑笑,他捧过的奖杯太多了,却只觉得陈立农递来的那些沉甸甸。


  他们一起参加的最后一场颁奖礼,陈立农换下一席常穿的正装,预备一个惊喜似的穿上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针织衫。场内暖气给的足,陈立农的脸有些微红,搓着汗涔涔的手等着蔡徐坤。


  蔡徐坤看见他时,顿了一秒不知作何反应。他喜欢陈立农干干净净的模样,勾着唇角有些紧张地与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交往,只有见到蔡徐坤时才松了口气似的起身,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他甚至有些庆幸那天晚上没有玷污白色针织衫下的身躯,好让这一切重现时不那么刺眼。


  “坤哥。”陈立农悄悄凑到他耳边。


  “嗯。”


  “我紧张。”


  “紧张什么,我在下面看着你。”


  蔡徐坤的话似乎的确像镇静剂,这对于才长大不久的陈立农来说太管用了。陈立农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听蔡徐坤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周围前来搭讪的人。


  “蔡导带出来的小演员一个比一个优秀,都说入了您的眼,就没见过红不起来的。”


  对方谄媚的尖细声线让人听得不好受,陈立农有些厌恶地蹙了蹙眉头,他知道蔡徐坤也不喜欢这样的人。上下打量的讽刺意味也显而易见,陈立农不自然的别过脸,紧紧拉住蔡徐坤偷偷递来的右手。


  “只要放得开,哪儿有那么多红不起来的。”


  蔡徐坤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后知后觉陈立农尴尬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始作俑者像得到了什么独家消息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只留给陈立农一个带着些嘲讽的笑脸。


  蔡徐坤的右手被陈立农倏然松开,他像个刺猬般拉远了自己与蔡徐坤的距离,敷衍地冲蔡徐坤笑了笑。


  “我不是...”


  蔡徐坤开口想解释,还没来得及抓住陈立农的手,领奖台上光鲜亮丽的主持人不合时宜地叫响了陈立农的名字。


  再荣誉的奖项在这时候好像都成了讽刺,陈立农不再踩着轻快的步子两三步跑上舞台,放缓了步伐的样子几乎摇摇欲坠,而周遭雷鸣般的掌声,他已经听不真切了。


  脑袋空空地说完获奖感言后,陈立农一个人空落落地走下台,在蔡徐坤面前愣了几秒,低了低头便转身打算要走。


  “经纪人刚发来简讯说有采访...”陈立农不擅长撒谎,故意躲闪蔡徐坤的注视,“我先走了,坤哥。”


  之后的日子过得不温不火,陈立农照常接着推不掉的工作,却都不如他在蔡徐坤身边时那样引人注目了。


  或许自己真的是蔡徐坤的附属品吧。陈立农想。


  一盒一盒空了的烟散落在地面,蔡徐坤不想承认自己很颓废,毫无灵感和莫名的愧罪感让他几乎快疯了。


  他对不起陈立农,反复想着和陈立农道一句歉,到也不至于没日没夜的睡不着了。陈立农在最干净的时候来到他身边,他有多清澈,蔡徐坤知道的。


  他身上不染金主的烟草味,不弥漫烈酒的呛人芳香,为人流连的白皙身体只留过些许蔡徐坤的印迹,如今也褪尽了。


  “我真他妈有病。”


  蔡徐坤头痛地将稿纸丢到一边,他把一切在体内翻涌的情绪都归为自责,在习惯性地打开与陈立农尘封已久的聊天界面时,才知道骗不过自己了。


  好吧,是时候承认自己实在有一点儿想他了。


  公司楼下有一台算得上破旧的自动贩卖机,好在吱吱呀呀的柜门还撑得住几听啤酒的重量,好让蔡徐坤难得纵容自己在贩卖机边的空地喝得烂醉。


  其实他还不至于被几听啤酒灌醉,可蔡徐坤的确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别喝了,大晚上跑出来买醉哦?”


  熟悉的声音响起,蔡徐坤才知道那不是酒后的幻觉。


  “陈立农。”


  蔡徐坤笑着唤那个不切实际的名字,想他笑起来弯弯的眼睛,想他躲在自己身后干干净净的样子,可自己醉醺醺的模样实在有些失态。


  “坤哥。”陈立农扶着他,“回去吧,我们。”


  “不回去。”


  蔡徐坤俨然一副装醉的得逞样子,贪恋着陈立农身上一如始终的清甜香味。他顺势环上陈立农的肩,一用力将对方扯到自己身边,定定地看着他。


  “我想你啊。”


  蔡徐坤等了好久也不见陈立农回应,后知后觉手背被温热濡湿,他抬起头才发现小孩子抽抽搭搭地掉着眼泪。


  “怎...怎么了。”


  蔡徐坤很少见陈立农哭,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泪腺,总是红着眼睛强撑,却也不见得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想我做什么喔...”


  陈立农轻轻抹掉眼泪,有些丢人地低下头,忍不住笑意地轻声抱怨。他抢过蔡徐坤攥着的啤酒罐,不经意间倾洒在地上,争先恐后涌出的白沫铺了一地。


  “这里在想。”蔡徐坤带着他的手放到左胸口,“这里也是。”


  陈立农尝着他嘴里的酒味,黑夜把暧昧的气氛修饰的刚刚好。他早猜到蔡徐坤要吻他,偏过头还躲不掉,便顺从配合着闭上眼,像享受初恋似的小心翼翼回应。


  “我透不过气了。”陈立农轻轻咬他的下唇。


  “好,最后一下。”


  蔡徐坤笑着最后亲了亲他泛红的唇角,陈立农那双生得好看的眼睛映着光,蔡徐坤真的想它一辈子都那么透澈,只看着他一个人。


  两个人的三次接吻。第一次没有感情,第二次没有意识,第三次细细绵绵慢慢长长,蔡徐坤第一次觉得和一个人嘴唇相贴时心跳都停了。


  “你有什么想做的吗?”天上斑驳的星星点点连成线,陈立农看得入迷。


  “有。”


  “说说。”陈立农靠着破旧的贩卖机,生着红锈的铁皮发出刺耳的声音,“这种时候好像很适合谈理想喔。”


  “我想想。”蔡徐坤思索了一会儿,“也不算理想,你知道伊托考托米特吗?我想什么都不干,自己扛着机器,带一个人,去那儿拍一部电影,只给我们两个人看。”

  

  “很难馁。”陈立农笑得眯起眼,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蔡导你好贪心。”


  “会吗?我没想过这么多。”


  那天晚上陈立农才算真正属于蔡徐坤。酒精过敏和情感同时灼烧的火热让人透不过气,陈立农俯身生涩地亲吻蔡徐坤一边泛红的脖颈,他说心疼,可是蔡徐坤身上与生俱来Une Rose的香气实在诱人。


  三年后,陈立农陪蔡徐坤去了伊托考托米特。他一直说要带一个特殊的人去,陈立农想自己大概是够格了。


  “过来。”蔡徐坤在监视器后皱着眉,招招手唤陈立农。


  低温冻得陈立农鼻尖通红,只是两颊仍是不上镜的苍白。一片雪白让陈立农找不着方向,一头扎进蔡徐坤怀里。


  “太冷了——你好残忍喔,这样拍我偶像包袱都没有了。”


  几乎被冻感冒的小明星带着鼻音抱怨,用冰凉的手去钻蔡徐坤的后颈,蔡徐坤笑着拉下那双作祟的手攥在自己稍有些温热的手心。


  “在我面前还要偶像包袱?”蔡徐坤将备好的围巾为陈立农一圈圈裹上,“冻成小花猫了都。走吧,不拍了。”


  “欸,那我又要帮你搬机器哦?”


  “对。”


  “好——麻——烦——”


  蔡徐坤无奈地看着耍赖的小孩,明明来伊托考托米特之前这个小骗子信誓旦旦地答应自己会好好帮忙的。


  “我来拿。”


  他接过陈立农手中的东西,走了一段后发现陈立农还在身后不愿跟上,便有意回头轻声催促,手中重重的行李却被陈立农拿去,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跟着走。


  “我拿这个。”陈立农挥挥手,“你牵我一下呀...”


  “好。”


  -


  电影的片尾只有两个人的声音。


  “你有什么愿望吗?能实现的那种。”


  “在跨年的烟火下接吻。”


  那时候广场烟花四溢、灯火通明,人人都在守岁,我只想吻你,吻你心上所有的柔软。


  “在寒冷的冬天追极光。”


  十二月,白雪皑皑的火山湖海之间,只要是和你,天堂地狱、人间海洋,都愿意去走一走。


  “在迪士尼用胶片机拍照。”


  你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看,眼眸里全是要命的愉快和美好,定格在瞬间,我就永远溺毙在里面。


  “在西北沙漠看银河。”


  ...


  内容是其次,愿望是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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